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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第 2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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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昏時分,玫瑰色的天空充滿了神秘的色彩。

顧少彥習慣站在窗前看著對面,不知道淩初現在在幹什麽?

也許,她根本就不在家。

藍珍打電話來的時候,他聲音幹澀暗沈的如同枯椏,煙吸的多了,還嗆咳了兩口……娛樂圈這個地方,真真假假已經成了習慣,他就算再沈郁,也會裝得沒心沒肺的樣子,而一向游刃有餘的顧少彥從來都沒有這麽失敗過。

他轉過身,走向客廳,打開冰箱,取了罐啤酒,同時問道,“什麽事?”

藍珍沈吟了片刻,才盡職的提醒他,“一會有一個私人晚晏,你別忘了。”

這段日子,他基本推掉了所有的應酬,所以大腦有些萎縮了,她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聲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收起了淩亂的心緒,把啤酒又重新放回冰箱,看了眼手表,“我馬上就出發。”

“我在樓下等你?”是一句問號。

似乎現在他已經成了淩初的專職司機,或者淩初成了他的專職司機,誰知道呢......

他嗯了一聲表示同意,“十分鐘後我下去。”

收了電話,下意識地又看了眼對面,扯了件西服,便推門而去。

這個時間,幻城是下班的時間,比上班時有過之而無過及,車子像耕牛一樣在爬,走走停停,他也就在車裏閉著眼,偶爾撥弄兩下手機,對著一個電話號碼在猶豫,到底是打還是不打?打,又想不到借口,不打,他心裏像有個氣泵一樣越漲越滿。

拿起來又放下,放下片刻又拿起來,最終頭靠在椅背上,無力的闔目。

藍珍在後視鏡中看他,又是一陣搖頭,像看透了他的心思,若無其事的開口,“今天劇本二審,你不問問結果嗎?”

顧少彥頓時挺起了脖子,又馬上訕訕縮了回去,“明天再問也一樣。”

藍珍一聲極短的笑,沒再理他。

顧少彥端著手機又琢磨了一會兒,還是按下了通話鍵,卻在轉頭的瞬間,又按斷通話——

在一家五星級西餐廳門前,淩初和張睿正相攜相歡的走了進去,貌似目中無人。她的笑容褪去了少女的青澀,帶著喜悅的眼眸毫無掩示的追逐著張睿,那種笑容是他從沒有見過的,成熟事故。

餐廳的服務員為他們打開了大門,倆人並肩而入,在那扇大門關上的瞬間,顧少彥的眼瞼也閉上,像大門一樣,營造出專屬自己的空間,只是,那裏是甜蜜的空間,而他,是苦澀的空間。

到達晚宴酒店時,藍珍關心的問他,“還要去嗎?要不然回去吧?”

“我沒事,你先回去吧,如果需要接,我給你電話。”他二話不說,邁出了車門。

車上的藍珍覺得他的身形晃了一下……

他跟熟人打了招呼,便一個人坐到一邊開始喝酒,一杯接一杯,他從前為了程昕酗酒,後來幹脆看開了,何必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糟蹋自己,所以應酬時會喝一些,平日裏也就不喝了。

但今天,他只想把自己灌醉,甚至比上一次還難受......

從暈暈沈沈中醒來,顧少彥太陽穴跳的厲害,幸好室內並不明亮,否則他的頭會更疼。慢慢地坐起來,才發現不對,這不是他的房間,而記憶似乎像斷了線的風箏,早就不知道飛去了哪裏——

這裏是賓館,他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,床頭櫃上,擺放著酒店的電話薄,厚厚的皮質薄子,他再熟悉不過,從前住酒店的時間比家裏還要多。

洗手間門前立著一個女人,穿著一件蕾絲吊帶裙,身材火辣,他有點印象,她好像是個十八線小明星,見過兩面,印象不深了,甚至不記得她叫什麽。

但眼下的情況,他只得在心裏輕輕一笑,對昨晚的事情當真沒有記憶,卻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。

他還算冷靜,或者說這樣的情景他是熟悉的,一件件穿上衣服,竟點了支煙,有點像流氓,掏出了支票簿,像買東西一樣,平靜的開口問,“說個數吧。”

姜美儀扭著臀慢慢的笑,像這房間一處怒放的玫瑰,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冷漠,“彥哥真愛開玩笑,我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
他擡眸睨她,完全沒有銷魂蝕骨後的溫存,反而冷得像冰雕。

他也沒想跟她廢話,按熄了煙蒂,寫了一個不錯的數字,撕下來拍到桌上,然後拿起手機,穩穩的離開。

“彥哥,一夜夫妻百日恩,你不會這麽絕情吧?”她勾唇一笑,又貼了上來。

顧少彥皺了下眉,他不想上了別人的仙人跳,也許她已經拍了照片,於是轉身,陰騭的眼眸直讓姜美儀縮回了手,“你想要什麽?”

“好,痛快,”姜美儀計謀得逞般笑笑,也不再廢話,“我聽說藝影正在籌拍一部電影,淩初的劇本,我找了半天關系都進不去……”

“我做不了她的主。”提起淩初,顧少彥那股子酸勁又上來了,只得咬緊了牙關打斷她。

如果是為了這個事,他當真做不了主,當初和淩初說好的,他不會幹涉。

“錢你愛要不要,這件事恕我無能為力,如果你敢動什麽手腳,大可以來試試。”他毫不留情面的決絕,讓姜美儀敢怒不敢言。

眼看顧少彥推門而去,她急急在後面喊了句,“給我一個面試的機會總可以吧,如果不行,我一定不會死纏爛打。”

顧少彥握著門把的手滯了滯,他只聽見自己心軟的聲音,“你等我電話吧。”

一個上午,他都魂不守色,淩初早上沒有來,他也不去撥弄手機,蔣漢卻嗅到了絕望的氣息。

中午,淩初走入了辦公室,又在為選演員的事情忙碌,蔣漢說,她沒一個特別滿意的,還在尋找,房導那邊難得的由著她,反正時間不趕,讓她去選。

他手裏握著字條,腳下卻像踩著吸鐵石,異常艱難的踱到她面前。她正在埋頭電腦裏,連頭都沒有回。

“淩初……”他輕飄飄的喚了她。

“嗯。”她搭理了一句。

半晌,他沒說話,她也沒回頭。

他在她身後站著,像樽雕像,而她,像個陀螺,忙得讓人眼暈。

“那個,我,我有個朋友,這是她的電話……如果,我是說如果,可以讓她來試試鏡。”說得心虛,自然結結巴巴。

淩初怔了下,拿過他手裏的字條,笑得很開心,“謝了。”

謝?顧少彥只覺可笑。

“哦對了,彥少,你昨晚酒晏什麽時候回的家,我晚上十一點打電話找你,你電話都不通?”她眼睛看著電腦,很隨意的問他。

顧少彥支吾道,“我,我喝多了,在朋友家住的……你找我幹嗎?”

“沒事,就是想找你吃宵夜,晚飯沒吃飽。”相較於他的不自在,淩初答的直接利落。

沒吃飽?那樣一個五星級西餐廳,還會吃不飽?若換了昨天的他,可能會問上兩句,但現在,他是一個字都問不出口。

早上他回了趟家,沖了個澡,卻覺得自己骯臟的無論如何都洗不幹凈。

勉強笑笑,走回了辦公室。

後面聽著他們對話的小雅,又過來八卦,“你昨晚不是跟張睿吃飯去了嗎?怎麽會吃不飽?”

網絡的速度就是,他們前腳剛邁進西餐廳,後腳網上的照片就已經出來了。

提起這個,淩初一陣無語。

張睿是一個對音樂方面很有才華的人,一開始和她聊著音樂創作方面的事情,她聽得頗為感興趣,因為對樂器的鐘愛,淩初也想能自己作個曲子,哪怕是簡譜也行,也就本著學海無崖的精神向張睿求教。

對於網上那些八卦的傳聞,她也懶理。

只是後來,張睿的話題越來越廣泛起來,從最初的音樂,發展到後來對藝影品頭論足,無非就是公司的規模太小,像她這樣有才華的人,著實有些屈才,還力邀她加入他的團隊,一個國際知名的品牌公司。

淩初推卻,只說很喜歡藝影的氛圍,當然這也是事實,但她卻更喜歡,和藝影共同成長的經歷。態度已經表明,但張睿似乎不甘心,每次吃飯都極盡可能的慫恿她,直到昨天晚上——

“小初,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顧少彥的為人?”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問題,淩初先是楞了下,然後歉意的笑笑,“我覺得他是個很好的老板,也是個很好的演員,至於其它方面,我一向不喜歡八卦。”

她喝了口咖啡,只想把話題引到正軌,“我上次給您傳的那個簡譜,您覺得還可以嗎?”

“不錯,”他很紳士的為她遞上了餐巾,頓了下,又說道,“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,所以我才擔心你會上當受騙……其實顧少彥這個人沒有你想的那麽好,這個圈裏的人都知道,他和程昕是長期的床伴關系,而且早年,他也是靠著秦勻暉才出名的,那些網上報導的一夜情什麽的,更是千真萬確的事,所以,我是怕他會對你別有居心。”

他優雅的說著,仿佛在遺憾的評價一瓶紅酒,微笑保持的很好,絲毫沒有撕破他紳士的面具。

淩初低頭看著眼前的牛排,有些感喟——五星級的西餐廳啊,這麽好的牛排,真是糟蹋了。

她這人有個壞習慣,就是對著討厭的人,或是討厭的話題就完全胃口全無,而現在這兩點都被她趕上了,所以淩初在想,讓她吃不下飯的人,或許她今後都不會再聯系了。

老實說,從前張睿說起藝影如何如何不好時,她還能忍,但她是有底限的,而這個底限有些莫名其妙,凡是涉及顧少彥的事情,她都無法忍受,就像上次在辦公室,她想都不想就回了句,“說是非者皆是是非人。”

還有網上對他的辱罵,她何時在意過那些東西,卻為了他,註冊個號上去開罵,完全的,莫名其妙。

她推開了桌子,站起了身,笑得非常甜美,但隨即說出口的話,她敢保證,連張睿都吃不下去了,

“張老師,非常感謝您給我上了一堂關於人與獸的辨別課,我一向認為,人與獸的區別在於獸類擅於攻擊,但現在終於發現,其實獸類之所以擅於攻擊,都是跟人學的。”

拿起了背包,快樂的轉身,看著張睿頓失風度的張著大嘴,又惡補了一句,“不好意思,我不是一個好學生,有些東西永遠學不來,既然如此,以後還是不要讓您失望了,再見。”

深吸了口氣,沖入夜幕中,明明黑沈沈的夜,她心裏卻無比清明,離家不遠,正好溜達回去,路上順便把張睿的電話號碼刪除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這章活脫脫出賣了彥少的色相,有些狗血,還是期待淩初知道這件事的反應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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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評論的已全部送出紅包,明天繼續。

格格預收文:《幸福愛晴天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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